1629年，六月，很快过去，皮岛的空气还带着海腥味。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在这种地方说话。袁崇焕和毛文龙已经第三天僵持，谁都没点头，桌上的冷茶也没人再碰。袁崇焕翻来覆去只看对方的眼神，没有跟谁多言，眉间全是倦意。外头的士兵踩在湿滑的甲板上，不知会发生什么大事，同样闷得慌。

话说回来，毛文龙不肯屈服他人，满脸都是桀骜。说到底，眼前这个辽东难民出身的东江镇主，就是袁崇焕最大的麻烦。谁能想到，短短几天会刀光剑影？皮岛局势诡谲，每个人都提防对方。袁崇焕是真的反复犹豫，心里没底。可以拉拢就拉拢，不能控制的话——那只剩一条路。他清楚地记得，自己曾说，“可用则用之，不可用则杀之。”当时说出这句话，不算有多狠，倒像是万般无奈的自白。

外面浪声拍打木桩，一直不停，一点也不安分。崇祯年间风云莫测，大明朝廷自上而下都紧张，每个人都在揣摩同僚的心事。这里一旦风吹草动，消息传出去，比谁都快，多嘴没好果子吃。毛文龙突然就被叫去看骑射表演，他也不明白为何要去。他下船后，根本没反应过来，这竟是送命的路。抓住毛文龙那一刻，袁崇焕其实心跳很快。外面士兵赶紧合围，把毛文龙带下，袁崇焕当场宣读了十二条罪状。当着这么多人的面，他拔出尚方宝剑，手起剑落，五十四岁的毛文龙尸首倒地，没来得及喊出什么。皮岛鸦雀无声，这么多年苦斗后金的东江镇将军，就这样灰飞烟灭。

台湾有学人李光涛，断言毛文龙该杀，甚至说其死有余辜。可真要这么简单？难讲。毕竟毛文龙死后，皮岛边防很快虚弱下去。曾经的威慑力像被风吹走，后金一方试探地抬头，谁还敢明面上抗衡？一些教授，比如复旦的樊树志，专程说明毛文龙的战略存在曾经对后金有极大牵制，不可一笔抹杀。但袁崇焕当时确实压力大。从东林党到后金前线，每个人都怀疑他。崇祯皇帝想安稳，却没闲心细掰历史细节。袁崇焕是辽东防线的象征人物，想讲和，又顾虑民意。后金侵扰太狠，谁都狠不下心谈议和。毛文龙町得一派，他背后站着无数流亡的关外将士，死也不会赞成议和。

怎么做才能又保住边疆又不得罪朝廷？袁崇焕心里来回打转，始终找不到万全之策。皮岛人心惶惶，没人相信曾经那个明军悍将说死就死。城里小吏背着手走来走去，不肯透露一句心思。其实所有人都清楚，凡是能活到最后的，都是不表态的。否则，被拿来当枪使那一刻，死都不知道怎么死。

**杀毛文龙后，大明气氛骤变。官员们心惊肉跳，对手下事事退避，没有人出头了。**崇祯表面说要严办，却私下叫延缓追查。谁都看不明白，到底是袁崇焕错了，还是毛文龙活该？甚至有人怀疑，皇帝压根就在为自己推责！东江镇的失势，直接让后金信心大涨，绕开皮岛偷袭关内。明朝军队瞬时出现真空，百姓议论纷纷：“难道靠的就是一个大将？”老百姓谁也见不到真相，街头巷尾乱成一锅粥。后金主力越过皮岛，打到山海关外，明军也没了当初拼命的气势。

谁最得利？那当然是皇帝身边的肘腋之人。他们出主意说“惩前毖后”，实际上恨不得所有敢担当事儿的人都靠边站。明明该团结的时候，结果互相拆台。这种互不信任蔓延，从北京一直传到远方的兵营里，后金察觉，很快抓住机会，大举进攻。有一说一，说毛文龙该杀，依照史料，毛文龙没少通敌扰民，藉机敛财，朝廷屡次查处。可换过一个角度说，他起码挡住后金的锋芒，为大明赢得喘息。**到底是杀一儆百，还是自毁长城？这个问题，现在说，八成也说不清了。**

有人说，是崇祯一念之差，杀错了人；可也有人坚持，袁崇焕如果不杀毛文龙，边疆就彻底散了。问题就卡在这里，说杀毛文龙错，那后来的局势摆在眼前；要说对，眼看皮岛兵力被瓦解，明朝也就快到了头。或者，这里面的每一个选择，都没全对，别看看起来能用“对错”来区分。事实上，若不是崇祯后来怕担责任硬要杀袁崇焕，皮岛或许真能守住一道关防。这么一倒，谁也不敢动弹，谁也不想再意气用事。“只问门前雪，哪管邻家霜”——当时的官员还真就全变了，能多退就退，能不出头绝不出头。

死人也许还好说，可活人呢？有几个真心甘情愿去拼命？后金军力本没有异常迅猛，可明朝自家拖垮了自己。朝堂上人人避事，军队发号施令没人跟上。只剩一腔无声的气愤，和草民口中的抱怨。关于毛文龙的功过，现在史书全靠争议。有人细数他的战功，说他牵制了后金多次南犯，救了不少百姓；也有人懒得细究，骂他贪腐、扰民、军纪败坏。一纸罪状，刀落人头，能不能取信人心，这真要两说。倒是毛文龙死后东江镇官兵一度无主，原本高悬的军旗瞬间像抽去了脊骨。大副、副将争权夺利，地方安定不了了。头顶悬着袁崇焕的尚方剑，下面全是缩头乌龟，连打仗都提不起力气。令人无奈的地方，明朝官制本就牵制重重，本以为袁崇焕杀毛文龙能理清内部，谁料把士气也斩断一大截。反倒变得群龙无首，外敌乘虚而入。数据也有证，毛文龙一死仅两年，后金兵锋南下，对皮岛虎视眈眈。根据《明史》记录，原本三四万大军配合东江镇和皮岛互为掎角，但毛死后，不到两年就失守。现场流民四散，军纪失控。这样看下来，袁崇焕到底是力挽狂澜，还是手足无措？真难讲。也许局势拼到最后，谁都找不到那个最佳答案。有学者拿出《明熹宗实录》说毛文龙懈怠军情，自己人说他风纪律败坏。不查还好，一查连军饷也亏空，但有行动就有限制。唯一能做的，似乎只是寻找最小的错误，被当作替罪羊。时间一长，对立激化。整个辽东防线一日千里地被蚕食。到最后没人再讨论毛文龙的罪行全不全了，所有的官员，只想别再轮到自己。怀疑、不满、怀旧、恐惧搅合到一起，混成今日谁也说不清的明末气象。说到底，大明的覆亡，并不是一句“杀了袁崇焕，明朝就完了”可以解释通的。只是人心溃散，敢担当的人愈来愈少，才是最要命的。历史看似大势难逆，其实也就一两个选择的咽喉。这么一来，最后的结局，其实早就在那一剑落下的瞬间见分晓了。明知道有瑕疵，很多事根本也改不了。这事到现在还没个定论，人人都各有说法，谁还能说得清楚真假呢。